“我们房间门口不也有个素槛嘛,”唐蒄缓缓移开视线,“那个里面会不会也装着……”
“我们明天先去镇上给你看伤,跟金先生通个电话要求赶快回去。”宋迤担忧地说,“不知这文珠是哪路邪神,只知道害人。我们走快点,别再沾染了。”
70 ☪ 游横波
◎蒄姐!满血復活!◎
第二日有车前往丽江,恰好能带唐蒄去镇上的诊所。关涯怕伤口感染特意帮唐蒄贴了草药,因着宋迤绘声绘色的描述,唐蒄对她没有感激,反而有几分畏惧。
蒋毓的工具也要换新,便与唐蒄等人一同前往。镇上上午最热闹,集市上人来人往,蒋毓带唐蒄去诊所里缝合伤口,宋迤和侯亭照等人去找电话联络金先生。
来往行人都说的方言,宋迤听不懂,隻好在檐下发呆。她想起昨晚唐蒄讲到那两人突然闯进屋,那两人是如何穷凶极恶,自己又是如何智勇双全地与其周旋,经由唐蒄添油加醋地讲出来,全然没有半分可信度。
山高路远出行不便,侯亭照隻带了一个人在身边,宋迤站在门外,他跑出来报信道:“电话通了。”
宋迤微微点头,她瞥见那人时而抬手捂着肩膀,随口问:“那是被唐蒄用凳子砸中的地方吗?”
那人动作一滞,宋迤本就不想要他回答,他愣在原地,一下就被宋迤抛在身后了。屋里侯亭照跟金先生说到一半:“是,庄壑死了。尸体被关涯拿去解决……你事前没告诉我要尸体,现在我上哪去给你找?”
金先生又在那头说几句,他道:“关涯肚里的花花肠子比云南的山路还弯,你当是那么好对付的?那些人嘴里口风死紧,你不许我惊动村里人,我问不出话来。”
“抓几个不起眼的带到山里捆着,当地的人就当失踪报了,还要我教你吗?”金先生气得隻想顺着电话线过去把侯亭照撕成两半,他听见电话那边隐约传来宋迤的声音,立马问,“宋迤在旁边?让宋迤听电话。”
侯亭照正愁没人帮自己讲话,伸手把听筒递给宋迤。宋迤接过听筒,金先生赶紧问:“看出什么来了?”
宋迤叹了口气,语调平稳地说:“你们找的这个关涯好像不太靠谱,她真的是你们找到不死药的契机吗?”
电话那头静默几秒,金先生略带质疑地说:“怎么,我听侯亭照说她刚见你的时候就说认识你。”
“胡言乱语,我怎么可能认识她?”宋迤一笑置之,忽而像想起什么似的说,“她不止说认识我,还说认识唐蒄。唐蒄那边你摸得清楚,她们两个从来没见过面。”
侯亭照看着窗外没什么表情,宋迤低头拨弄着电话线,金先生说:“这几天你从不和我联系。”
宋迤说得格外肯定:“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,关涯不过是个江湖骗子。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。”
金先生没说话,她又说:“还有唐蒄,你确定她是要找的人?我看她脑子不怎么聪明,说不出谎话骗人。”
那头似乎正在取舍,好半天没有回话。再开口时金先生话里多了几分考量,道:“唐蒄不是真货?”
“你说的真货假货我听不懂。你要庄壑的尸首?”宋迤说,“如果关涯还存着庄壑的尸首,我会想办法帮你搞到。整个运送回去太困难,你选个喜欢的部位吧。”
她答应得太果断,金先生知道这是应付,最后叮嘱道:“你们在那里安生点,到了时间自然会回来。”
宋迤刚要说话,那头就毫无征兆地挂断了。她将听筒放回去,侯亭照觉得好笑,打趣道:“你可真厉害,三两句就把他打发了。你有手段拿到庄壑的尸体?”
“你不是也有手段吗?”宋迤淡然道,“随便找个没人认领的尸首送给他就得了,饿死的尸体满大街都是。”
这样的方法侯亭照也能想到,只是他如今对金先生怠慢到连敷衍都不愿意了。金先生离权力中心越远,越想回去,受到的阻力就越多。
金先生想回北京,侯亭照也想回北京。这些人都想踩着别人的尸骨建功立业,宋迤没法评价,就只能袖手看着。侯亭照转身要走,宋迤就问:“是你要杀唐蒄?”
侯亭照回头指着自己问:“您是在跟我说话?”
宋迤盯着他摇头道:“我没有说话。”
侯亭照原本想离开,听她说完这句反而凝在原地不动了。就刚才的对话来说,金先生不会想杀唐蒄,那两个人所作所为应该都是侯亭照自己的主意。
宋迤自知他想做什么自己也拦不住,守在唐蒄身边只是给他的刺杀行为增加难度。借侯亭照与金先生不和将他策反之类的事她也做不出,就只能跟着唐蒄走。
诊所离这里不远,宋迤走在街上,倒觉得这些人都像拦着自己不让她往唐蒄身边走似的。诊所一楼只有几个人,包扎完毕的唐蒄精力充沛,看见她便大声说:“你还说要去找电话,诊所里不是有电话吗?”
“我刚刚给金小姐打电话了,她还是没接。”唐蒄捏着手里的糖饼语速飞快,“然后金先生就来和我说话,他说金小姐好很多,也下来吃饭了。看来她快好了。”
说到这里,她跳下板凳像测试自己的行走功能般地走了一圈,自言自语道:“我也要赶快回去才行。”
宋迤占掉她的座位:“你就这么记挂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