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初如同被蛊惑了般,木讷地回答:“没有。”
平常普通人谁会住三千多一晚的房间啊,这里的价位就是给上流社会有钱人消费的,纸醉金迷灯红酒绿,皆在金钱包装下绽放。
秦颂灼热地凝视她,直勾勾的,望得黎初浑身不自在:“干嘛这样看着我……”
总觉得秦颂会做点什么,黎初不好判断。
“不能浪费。”秦颂淡淡地说。
这下确定她是真的想做点什么,并且似乎已经准备动手——她脱掉了外套,还摘掉了戒指。
三枚戒指摘得轻缓漫长,黎初原本放下的心又随着戒指的脱落悬起来。
再继续下去,她会被眼前这个人吓死。
而秦颂脱完戒指,修长的指尖勾了勾:“进来。”
黎初脑子不够用:“进哪儿?”
大概是被她的蠢气到了,秦颂一言不发,锁骨用力起伏了一下,难以避免露出上面的金属。
某些画面走马灯般晃过,震得黎初垂死挣扎:“不是来调查郑乘风的……吗?”
“想听什么。”秦颂眼神厌郁:“那你去听。”
黎初连忙摆手:“不不不,我不想!”
听郑乘风的那种事不如留在这,至少面前这个女人不会无缘无故打她一巴掌……吧?
黎初心里打鼓,秦颂敢回扇郑乘风,发起疯来无人能及,毕竟她犯病时不会用正常人的思维思考。
此时此刻,她很希望秦颂没有犯病。
秦颂确实没有,她是真的想做,从大堂见到黎初的第一眼开始就想,顺带开房间监视隔壁。
真正的用意,的确为了接下来发生的事。
黎初被引进浴室,呆呆站在花洒下,衣服还没除尽,纯白的内衣花边刺绣手艺精湛。
一阵唏嘘后秦颂走进来,反手关上浴室的推拉玻璃门,将两人的活动空间缩小。
不愧是五星级酒店,清洁得很干燥,半分水汽都没有,只有打开花洒才会萦出一方湿润的天地。
秦颂的衬衫沾了水,很快贴紧皮肤,最后几乎淋透了,里面一览无遗。
她在外面预先把头髮扎了起来,手往黎初身后绕。
碰到卡扣后轻巧一折,肩带便滑落了。
034
热水的雾气由上而下慢慢滚动,遮盖住两人湿漉漉的头顶与长发,黎初被淋得发懵,随后却更加清醒起来:“怎么突然打开花洒呀?”
“方便。”秦颂冷淡地说。
她的手从黎初身后收了回去,浴室灯下格外白皙的食指第二节上,正不急不缓地勾挂着纯白刺绣内衣的肩带,摇摇晃晃,且沉甸甸的。
黎初立刻用手肘遮住胸口,然后眼睁睁望着自己的衣服从推拉门缝隙里丢到洗手台。
耳旁的心跳声大得盖过了水流声,她很下意识地往后一小步,只是一小步,因为现场空间实在太窄,压迫感促使她有种背腹受敌的心情。
手足无措间,秦颂血色的符咒纹身露了出来,如同利刃从胸口划开,一路穿透到脐钉之上,就在眼前,像破碎曼珠沙华花瓣的露水。
这是黎初第二次见到这个神秘诡异的图案,诡异到……仿佛封印着什么妖魔鬼怪一样的。
是想封印住癫狂的自己吗?黎初暗自猜测。
可触碰到的腰精细而柔软,一点也不像本人,黎初恍惚地仰头,与秦颂的眼神恰好融在一起。
隔着飘渺虚无的云雾,秦颂隻觉得黎初的眉眼像海滩边的沙子,浪潮一衝击就变得潮呼呼般绵延,连眼珠也洗得透亮,挟着没法躲藏的情动。
她顷刻想吻她,而且不仅仅只是嘴唇和脖颈,还有锁骨之下,她也很快贴了上去。
秦颂穿着衬衫,敞开的扣子内还有一层很薄很薄的布料,但黎初没有,于是压实后,难免能互相感受到对方跳动的心臟。
黎初轻轻阖着眼,颤动的睫毛显现出她的不安,可她只能半梦半醒,装作若无其事。
摘干净戒指的手抚摩着鬓边,秦颂弯下腰,冰凉的唇瓣擦过耳垂和脖子到锁骨。
再往下,张嘴叼住了过于软颠的皮肉。
黎初像触电一样,眼里的雾气再没能散开。
尖角的位置靠近心臟,舌钉蹭得又疼又痒,就从这处开始,口腔里的热度往里层渗透,深入心尖,填补着某些残缺的渴求。
如果不是秦颂抱得稳,她早就软绵绵地倒下了,虽然……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微微踮起的小腿在打颤,黎初没有多余的力气推开埋在某处的脑袋,便反向无力地拥紧了些。
她觉得没有安全感,眼前人是唯一的支柱,需要更用力捉紧她,再捉紧一点。
秦颂的衬衫被扯下大半,肩头纹身也漏出大半,于是环在腰间的手柔若无骨地攀上去,掌心紧紧扣住,指尖微微蹭动着每一处纹路线条。
她的指尖描绘着她的伤痕,与过往。
而她的指尖随汹涌吞没,压在肉与灵魂之间。
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,总之等秦颂彻底放开之时,连水汽的光泽都被烤干了。
她随手扯开浴巾,异常温柔地披在黎初身上才转身出去,还反手扣好了门锁。
黎初清洗完走出卫生间,用湿濡的双眼望秦颂。
秦颂靠在门口的墙角边,头髮缕成一条一条的,折在环起的臂弯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