谌过把那颗捣乱的脑袋推开,揉揉耳朵搓搓肩:“别闹,青晓说进来就进来了。”
“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?”关趴在谌肩上支支吾吾地在她耳边嗡嗡。
谌抓起鼠标把设计图关掉,抽出一本自己打印的文件,继续往上做批注。这里面提到了许多植物保护专业方面的内容,她得提前做功课。
“我一天天忙得陀螺一样,哪有功夫跟你吵架?”谌拿起笔划出一个专业名词,在电脑上搜索后,言简意赅地在纸上备注。
“那我不跟你吵了,谌老板理一理我嘛,我努力控制下,以后少撒泼,行不行?”
就这么凑在耳朵边小声说着话,热热的气流吹得谌过耳朵直发烫,连带着半边脖颈都发麻,关键那小扭扭的手还往她领口里伸。
她抓着那隻爪子掏出来,没好气地甩甩头髮:“边儿去,这办公室,注意言行举止!”
“那你亲我一下,你亲我一下我就不在这儿烦你。”关在她耳边哼哼唧唧的。
谌手上还拿着笔,偏过身子仰头轻轻地跟关碰了碰鼻尖,那狡黠的小瞎子立刻追上来重重地吻住她的双唇,柔软的舌尖抵着她的唇缝游蛇一样钻进她口中,勾勾缠缠,好生凶狠。
谌上气不接下气地回过神来揉揉脖子,擦去唇上润湿的水渍,整理好衣领端坐在办公桌前,抬起胳膊肘把还赖在她身边的人给戳走:“给我添水去,渴死了。你是要吸我的内丹吗?”
谌刚拿起保温杯塞到关手上,办公室门就开了,青晓端着个纸箱进来:“姐,你看看这些仿真花的花型,看咱那个婚礼纪拱门选哪种花。”
“咦,桂圆你要喝水吗?来来来,给我,我去给你接。”青晓放下箱子就要去接关手上的杯子,关笑嘻嘻地往回一缩,“不用啦,接水我可以的,谢谢晓晓姐。”
青晓诧异地看着关佳颜,靠在谌过桌边上,跟谌一起注视着关佳颜慢吞吞地摸索到饮水机旁边,摸到一个水龙头后,小心地将杯子靠在水龙头下。
关的手指就搭在水龙头上,听着放了两三秒水后,就把杯子挪到另一个水龙头上,继续接了两三秒,最后端着接近满杯的保温杯,又慢吞吞地摸索着走了回来。
青晓这才反应过来那是谌姐的杯子啊。
“妈耶,姐,你让桂圆给你倒水?”青晓吃惊地问。
“怎么,她不能吗?”谌一面反问,一面悄悄地松开在桌子底下紧紧握着的拳头。
关终于顺顺当当地把水杯放回桌子上,青晓当即看到谌的眼色,立刻乐呵呵地把话给补上:“那有什么不能的,桂圆给你倒的水是不是喝着特别甜啊?”
谌过飞了个白眼给青晓,一边站起来把关佳颜拉到自己椅子上坐着,一边把箱子扒拉过来去看里头的仿真花型。
“甜倒是不甜,但一半热水一半凉水给我掺成了温的,我接着就能喝,贴心。你给我接水,满满一杯开水,我想喝一口还得找个杯子自己兑,你这助理到了别人公司,都干不过第一天。”谌手上拿了一把仿真花,对着自然光比较颜色,扭头问关佳颜,“佳颜,喜欢玫瑰还是蔷薇?”
关家别墅的篱笆上有一架非常漂亮的月季花墙,她在那儿给关佳颜拍过许多张照片。
“蔷薇。”关脑子里还在回响着谌夸她掺温水掺得好呢,一听谌过问她喜欢什么花,当即想到那束被她踩烂的玫瑰,一时间又心虚起来,连玫瑰两个字都不敢说出口了。
胸前口袋一动,一枝细细的仿真蔷薇花落了进去,谌过放完花,又转过身去指着自己挑出来的几枝花跟青晓交待着:“用这几种花型,颜色一定要控制好,全都要深红色的。”
青晓嗯嗯点头,一边搬走纸箱一边顺嘴道:“那我尽快把效果图发给你。”
“别发了,就一个拱门效果图你不会看?正经科班出来的,还跟了我这么久,怎么还是大小事儿都来问我,自信点行不行?”谌过端起杯子喝了口水。
青晓笑嘻嘻地一咧嘴:“不是怕你不中意吗?”
“那有什么中不中意的,顾客觉得好看就行了。真要丑得不堪直视的话,我看公司也要倒闭了。”
谌过挥挥手把青晓撵走,低头看见手机屏幕上开着的一个对话框来了回復:老大,你要去快去,现在正是花最旺的时候。
下面是一张照片,丛丛簇簇的白色花朵像云团一样,安静又喧嚣。
血涌上头
听着导航的语音播报,关佳颜大概知道谌过要带她去隔壁县里的一个老村落。就好像临时起意一样,走路上的时候还在跟同事打电话问东问西。
等谌过电话打得差不多了,关佳颜才逮着空赶紧问两句:“怎么还问哪家能吃饭,你去那儿是找人?”
“到那儿你就知道了。”谌过还在这儿卖关子呢。
人既不想多说,关佳颜也不再多问,反正谌过总不会卖了她。
最后二十分钟的路晃晃悠悠的,一会儿上坡,一会儿拐弯儿,关想着可能是要到了吧,也不知道这老村落里到底有什么好东西,引着谌大中午地驱车赶来,俩人连午饭都还没吃呢。
耳边有三三两两的狗叫声,应该是进村了,她紧张地抓着安全带。谌偏头看她一眼,歪着身子伸出右手拍拍她的头:“别怕,一会儿我牵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