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这两年,还从没将任何一个女伴,说成是“女朋友”。
他觉得宣宁和她们都不一样,可是,到底有多不一样?
他沉默一瞬,放下手,既没有肯定,也没有否认:“与你无关。”
沈烟垂下眼,不知该觉得松了一口气,还是该觉得更紧张。
“至于你之前的话,”他终于回应起来,“分手不代表决裂,你说得没错,哪怕看在母亲的面子上,我也不会为难你。你回国也好,留在海外也罢,我无权干涉,若有什么业务往来,我也会公事公办。可是要做朋友——”
他冷笑一声,摇头:“对不起,我做不到。”
“我无法对一个伤害过我的人,心平气和地重新做朋友。”
雪球
电话挂断, 宣宁想了想,点开同白熠的对话框,又发了一句“别忘了我的礼物”, 才收起手机。
大概因为下雪, 人们放烟花爆竹的热情比往年少了些, 不过分钟, 外面的那阵喧闹就结束了。
像繁华落幕, 芳菲散尽, 被喧嚣充盈的走廊逐渐安静下来。
“你就这么骗他, ”周子遇忍耐多时, 到现在才压着情绪质问她,“当着我的面。”
宣宁无所谓地耸耸肩:“对啊, 怎么,周总要拆穿我吗?”
周子遇咬了咬牙关, 嘴唇紧抿。
“可是, 您已经在这儿待了一整个晚上,还要住在这儿, 之前那么长时间,怎么不告诉他呢?”
宣宁逼近一步,眼神紧紧捉住他的, 唇边含笑, 让他莫名不敢直视。
“我没做不该做的事。”不知怎的,他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这句话,只是, 说完就后悔了。
就连宣宁也愣了下, 他的样子,好像条件反射似的, 难道是被她上次突然吻他的举动吓到得有了“后遗症”?
她不禁抿唇笑了,眼底有种“报仇雪恨”的快意,现在,他已经确确实实被她拉下水了吧?
这种感觉好极了,将原本为难自己的人拿捏住,在他面前,她可以把那些不敢在别人面前展露的恶的一面,稍稍释放出一些。
“我知道,周总,你没有。”
她的语气,好像两个合伙的同谋,一个人在为另一个人掩盖共同犯下的罪行。
周子遇听得心中一阵别扭。
“好了,”她看看窗外,午夜时分,雪似乎变小了,“现在,我要下楼了,周总,要不要一起?”
她下楼,自然是要走进雪地里。
“不用了。”周子遇冷冷地出口,站在原地不动。